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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榻而眠,心烦意乱翻过身去,试图减低自己带给对方的压迫感。

然而他却没想到,自己才翻身不久,李忘生竟主动靠了上来,如同求助的幼崽般抵在他背上,灼热的呼吸透过薄薄衣料打在背心处,激起一片难耐的湿热。

心跳亦如擂鼓,咚咚咚咚吵的谢云流心神难安。

——或许吵的是他自己的心跳声也说不定。

谢云流只觉一阵心烦意乱,忽然转过身来,将那团完全称不上娇小的身躯搂入怀中,粗声粗气的问:“不睡觉折腾什么?”

身躯入怀,却是剧烈颤了颤。谢云流心弦不知怎地也跟着一颤,垂首望去,就见李忘生面颊涨的比先前还红,神色却是一片决然与沮丧:

“师兄,寒石床对我没用,我大概不是中毒,是生病了。”

——若我病重,又该谁来照顾师兄?

“瞎说什么!”谢云流道,“最多不过是风寒而已。”

“就怕我不是身体生病,而是生了心病,道心有失。”

这话越发怪异,谢云流蹙眉道:“与道心何干?”

李忘生抬眼看向他,面颊赪红,期期艾艾道:“以往心浮气躁时,忘生只需默诵清静经即可。可如今却不知为何,颂念百遍仍不见效,难以清净。”

“怎么说?”

李忘生却咬住下唇,一头扎入他怀中,不肯再说。

他这般回避,谢云流却是越发担忧:道心有失绝非寻常,岂能如此含糊过去?当下抬手轻拍怀中人后背,再三询问,李忘生却只是摇头,显然打定主意要缄默到底。

见状谢云流也跟着心浮气躁起来,疑心他独自外出时受了伤不肯说:这岛上遍布毒龙毒虫,焉知他如今这般是否受了伤却不肯言?

忘生什么都好,就是有事常藏在心里,越是难过越要隐藏——思及此,谢云流也生了气,沉声道:“李忘生!你到底如何,是受了伤还是哪里不适?你再不说,别怪我把你剥干净了自行检查!”

这句话终于将人吓住,李忘生明显抖了一下,终于不再做鸵鸟,攥紧拳含糊开口:

“不是、不是受伤。”

“那是什么?”谢云流追问道,“何时开始难过的?又都哪里不舒服?”

“……晚间——不,黄昏时。”

李忘生语气微颤,似乎难以启齿,又似乎忍受着莫大的心理压力,深吸口气后才再度开口,语义凌乱,颠三倒四:

“那时……替师兄更衣,忘生忽然心绪不宁,浑身燥热,克制不住想要亲近师兄,又不知该如何亲近。脑海中总有古怪念头,身体也……我觉察不对,才匆匆将师兄送回,躲出去想要检查,却、却……”

谢云流初时还云里雾里,听到此处心头骤然狂跳,登时明白了李忘生纠结至此、难以启齿的不适究竟是什么。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怀中人,忽然想起,曾经忘生也是在十六岁生辰过后忽然生分起来,不愿再与他同榻而眠,也更加克己复礼,端肃默然——

他的师弟,忘生他,竟是知事了!

这一发现让谢云流心如擂鼓,一时竟说不清心底是种什么感觉。他瞧着李忘生眉宇间透出的紧张与惶惑,为防万一又确认道:“除却燥热之外,你是否还有其他不适之处?”

李忘生咬唇,迟疑道:“有……”却又难以启齿,不肯多言。

见状谢云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忘生先前匆匆离去,应是被情热激出反应,又不知所以然才惊吓离开。也不知出去后怎生折腾,又未得纾解,才会一直躁动难耐,坐立不安。

“我还当是何事。”

知晓缘由后,谢云流顿时松了口气,不是受伤,也不是生病就好。

十五六岁,的确该知事了。

他看着眼前人忐忑难安的模样,又忍不住轻笑出声:他这素来克制自持、小神仙一样老成稳重的师弟,原来也会因初知人事而茫然失措?

煞是可爱。

他这一笑,倒是将李忘生笑懵了,更用力扯住他的衣摆:“师兄?!”语带嗔怒,还有些焦急,“你笑甚么?”

“莫气,不是笑你。”

强行按下不合时宜的笑意,谢云流定了定神,抬手顺着怀中人的脊背,“你没生病,只是……长大了。”

“!”

火热的手掌顺着脊背向下,一路蔓延,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让李忘生险些呻吟出声,又强行压下,一张脸越发涨红,身体又颤抖起来:“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谢云流眉头微蹙,开始回忆自己当年看过的书上是如何解释的。

这些关于身体变化的事情,寻常人家都是口口相传,由长辈来教导。他们虽然出世修行,却也未能摆脱七情六欲,到了年纪自然也会有变化,教导之事便落在吕洞宾身上。

然而吕洞宾一心修炼,于这方面实在随意,当年谢云流知事后被他得知,便只丢了本书给他算作教了,又提醒他勤加修炼自可清心寡欲,别的一概没有。

也幸亏谢云流心性单纯,看过书后大致明了并非疾病,也就不再深究。加上每日修炼习武,打理外务等已耗费了他绝大多数精力,下山见过诸般腌臜后更是嫌弃的很,清心静气的经文一念,也就别无他想了。

可李忘生却从不曾表现出过类似的烦恼,直到谢云流离开纯阳时,仍是一副不染凡欲的清修之相,直到此刻谢云流才知晓,原来师弟早在他离山前就开窍了。

有些可惜。

若他早早便发现此事……

脑海中转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谢云流面上却未露分毫,温声安抚:

“身体成年了,自然会有精满之相,实属正常。经书上言:‘未知牝牡之合而俊作,精之至也’便是如此,不必焦虑,纾解即可。”

知晓自己并非生病,李忘生勉强冷静几分,想了想,道:“可书上并未提及要如何纾解。”

对上他满是求知欲的神色,谢云流呼吸微顿,一时哑然。

这他要如何解释?

他不知当年忘生是如何度过这一时期的,师父又是否像教导自己一般将书拿给忘生看过……如今这些都已不复存在于记忆中,此地既无长辈,亦无书籍,有且只有他这么一个大师兄,可以教他这些私房之事。

思及此,谢云流深吸口气,哑声道:

“简单。”

这种事情近乎于本能,三言两语便能说清。以忘生的悟性与学习能力,他只消将要点告知,再给他留下足够的空间,很容易便能解决。

然而——

“实践便可探知。”

他是个卑劣的引导者。

“师兄教你。”

只想借机放纵一回,亲手替他推开情欲之门。

火热的掌心向下探去,隔着衣物摸向李忘生身下那处,果不其然摸到了半勃的物事:“这里,释放出来即可。”

胀热许久的敏感之处忽然被触及,李忘生倒抽口气,下意识伸手按着他手腕:“师、师兄!”

“别怕。”

谢云流哑声安抚,温柔却不容拒绝的挣开了他的桎梏,手指隔着裤子圈上那物,竟还颇有闲心的调侃了一句:“分量不错。”

私处被握住的那一瞬间,李忘生便克制不住惊喘一声,那处胀得更大,跳动着抵上师兄的掌心。前所未有的变化令他瞠目之余莫名羞耻,双腿夹紧试图遮掩,又试图阻拦:“别,师兄,脏——”

“不脏的,忘生可是小仙童。”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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