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
“那就这样吧，我去洗澡。”
你推开白起，不顾他的挽留，径自走向浴室。
接下来的一周，你没有做任何的预约，那边不知道哪位工作人员给你打电话。
“小姐，这周还来吗？我们这边gav的服务是有什么不到位的吗？”
“没事，我这周有点累了，”你想了想，“他这周六晚上有空吗，我周六晚上过来。”
“不用告诉他。”
你不知道最后一句的叮嘱出发点在哪里，也许是鬼使神差，想看看没有任何准备的白起。
于是你看到了送走上一位顾客的白起。
他穿的比之前你见到的要正式一些，但也仅仅只限于“一些”：衬衫敞口的领口被他拢起，衣角束在牛仔裤里，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要掉不掉。
让你……很想把这“欲拒还迎”的外套一把扯掉。
上一位顾客是妆容精致的白领姐姐，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五官，身材优越，付款的时候环佩叮当。白起站在她的边上，靠得很近，偶尔头碰头说两句。虽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一看就知道他们关系亲密。
他跟你都没有站那么近过。
你心里泛酸。
你不知道白起有没有看到你，你只看到那个姐姐用胳膊肘撞了白起一下，他才回头跟你打招呼。
看到你过来，他甚至还有些意外。
“小姐，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他对你好像永远那么克制，永远在你半步之后。
你本来以为他对所有人都这样，看今天一看……
“你俩先聊，我先走了。”
白领姐姐对白起仿佛毫不留恋，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的时候大步流星。
你怔忡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连白起什么时候挽上你的手都不知道。
这一晚的你格外沉默。
那些从前让你感到乐在其中的活动你都提不起兴致。
一样的人，一样的服务。
“就这样吧。”
按摩到一半，你推开白起。
白起把手在衬衫上擦了擦，肉眼可见地局促起来。
“小姐，我是有什么服务不到位的地方吗？”
“没有。”
你想了想你这些天因为他的情绪失常，突然想心平气和地跟白起聊聊。
“学长，你真的没想过离开吗？”
“我带你一起走，你赚不了钱没关系的，我再养一个人大概也饿不死。”
“学长，不能一直在这里。”
白起见你跟他聊天，坐上了床沿，以一个不在服务状态中的姿势：“很高兴你还认我这个学长，但是我不能跟你走。”
“这样也不错，我能看到你。”
“如果我之后不来了呢？你会不会走？”
如果白起头上有双耳朵，现在十有八九已经耷拉下来。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你也不要来了，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起身，穿戴整齐，拿走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外套，推开门。
“那，学长，后会有期。”
或许也没有下一次了。
你想。
你跟在这里工作的白起，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个世界，终究是你误入的，见识过这些五光十色，也该回到自己的世界，即使枯燥乏味，没有白起。
你离开的时候，看见白起坐在房间里，有一种想要上去给他一个拥抱的冲动。
但一切都结束了。
戒断白起的日子里，生活一如往常平淡，甚至更忙，公司里工作不知为何多了起来，你连续加了两个周的班，忙得找不着北。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你听到你的同事发出惊呼。
“这地方我昨天还路过，怎么就贩毒了。”
你打开手机，看了眼同城新闻推送。
熟悉的地方，熟悉到你上个月才刚刚去过。
手上的工作突然干不下去了，你心烦意乱，拎起包冲出办公室：“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你赶到的时候，按摩店外警戒线拉了一圈又一圈，好奇的围观群众不少，但站在门口的警察不多。
你跟着围观群众看了一眼，却看到了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让你不敢相信。
白起？
特遣署制服比起之前你看到的那些衣服更适合他，看起来干净帅气。
你突然意识到，你的戒断失败了。
“诶，白队，你等的人来了，”
站在门口的女警发现了你，冲你招手，揶揄地推了他一把，“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别跟我抢活了行吗白队。”
他向你奔来，掀起警戒线，走到你的身边。
“现在可以了，”他不敢看你的眼睛，盯着你的衣领，看起来有些紧张，“你会带我回家吗？”
你想了想，拉起他的手。
“那得看你表现。”
这一天是白起送你回家的。
“你之前说不给我，”白起送你到楼下，快要下车，你按着安全带的扣子你逗他，“现在可以吗？”
他吻上你的唇。
来自他身上的温度扑上你的脸，带来阵阵热意。
你闭上眼。
白起的亲吻非常没有章法但凶狠，你的牙齿数次磕上他的牙齿，导致你有点想要笑场。你睁开眼，看到他红得仿佛滴血的耳尖，和一直紧闭的双眼。
有些人表面上是风月老手，内里纯情得要命啊。
你在心里偷偷感慨，结束了这个吻。
“白警官，我们回家。”
进了房门，还没来得及脱鞋，你勾住白起的腰，牙齿咬上他的外套拉链，盯着他的眼睛，将拉链缓缓下拉。
你清楚地看到他喉结动了动。
“不要这样，脏。”
你索性张开手臂：“那，白警官，帮我脱吧。”
他乖顺地微微低头，解开你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但只解了一半。
“剩下的我不方便。”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给你做个示范。”
你把他按在门板上，没有他对待你那么小心仔细，甚至有些粗暴地扯开了他身上束缚的衣物，甩到一边的地上。
你衣服刚才被白起脱了一半，你并没有继续脱下去，就这样衣衫不整地，亲吻着白起的锁骨乳头，一路往下。
“先洗澡，我身上都是汗。”
白起试图躲避你的亲吻，但光裸的后背接触到冰凉的门板，他一个激灵，反倒贴上你的胸。
“啊。”
他惊叫，你却贴得更紧。你原本干燥的皮肤因为他身上那一点点汗液变得微微潮湿，肌肤之间的摩擦变得滞涩。
房间内的喘息声变得粗重。
“你……起来一下好吗？”白起的声音变得沙哑，“我有反应了。”
“哪里有反应？”
你故意挑逗他，一只手伸到下面，拉开拉链。
“之前我要的按摩项目没有完成，今晚可以吗？”
不过，有件事情你们两个都没有料到。
在这个水到渠成的夜晚，你没有准备套，白起也没有。
但不算默契的默契是，你俩都觉得对方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