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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小趁我睡着闻我还说自己出水了是不是故意的

 

邹钧不像发小孟颐真那样擅长分析表情或语言背后隐藏的含义,然后联系这些东西再推断对方的性格。大部分时候邹钧对这些东西根本就是懒得关心。他机缘巧合地选了医学院的志愿,又机缘巧合地跟了教出谢文的导师。在许多谢文的手术录像带和导师那里拿到的谢文的独家笔记中,他才一点点地了解谢文,了解了那个在医院里打过不超过十次照面的人,然后后知后觉地明白当年那个手术的成功对谢文有多么重要。

他再想起那个笑,才突然意识到那是一个野心勃勃又兢兢业业的人得到胜利的笑。一个天才在他注定熠熠生辉的人生中,为能够挽救一条生命,乃至以后的许许多多的生命而骄傲的笑。

邹钧很喜欢谢文,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下一个谢文,把他取而代之。

邹钧一向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野心。如果孟颐真当时也坐在那条医院长椅上,他肯定会立刻下判断:这俩人是同类。

能够和偶像共事,谁不美滋滋?

邹钧在查房的路上乐呵呵地想。

但是他不知道,一周后他就美不出来了。

谢文来得没有什么动静。昨晚办公室里刚多出一个工位,第二天桌子上就摆上了文件。第一天跟着集体查房,他和他们这些住院医师指了指胸牌上的谢文,笑着说了一句请多指教;开会的时候,被大主任拎起来自我介绍大家哗哗一阵鼓掌。除了这些,第二天谢文就上手术台里,老练自然得如同十年前就在这家医院工作。

总之,没大家期待的火爆对呛场面,或者说,暂时没有。陈副和谢文有意见不合的时候都被谢文彬彬有礼地回敬回去了,陈副一腔怒火没处发泄,只能憋着,科室里还是一派祥和。

谢文的嘴巴真的很厉害。大家都这么想。不过落到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具有娱乐性了。

谢文不像陈副那样带个人情绪训人,但是他非常有压迫感,提的问题答不出来就是冷冷地看一眼,不给任何台阶下,直接提问下一个人。据说有一次他提问了四个规培生没有人回答对,甚至冷笑了出来,把其中一个男生给吓哭了。那个男生在值班室一边吃泡面一边诉苦:“外科本来就高压,但是跟着谢文工作的感觉比其他任何主任还要更紧绷。”

宁夏扒着饭:“这么恐怖吗?我还没跟他上过手术,他看上去是挺好相处的人啊。”

“师姐,你不能因为他好看就这样说啊。”男生抗议。

谢文确实好看。他清秀到寡淡的五官如果不是因为瘦削明显的下颌线会很像一个女孩。细长的狐狸似的眼睛,无框眼镜,几乎看不出年龄,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会注意到他眼角的细纹。总而言之,是挺像模像样的一个人。

“白瞎了这么一张好脸。”宁夏摇头感叹,说完又赶紧探头去注意谢文在不在门口。

“我觉得我挺能接受带我的教授笑我的。”邹钧哐哐干饭,抬起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能学到东西就行。他也不骂人,是吧,挺好的。”

大家又看邹钧。“小粉丝,你很期待和他一起工作?“宁夏问。

“是啊。”邹钧想到马上就能和谢文做手术,又开始乐。

邹钧没有想到在手术之前他就在医院花园里碰到谢文了。

他只是去医院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罐汽水,坐在花园凳子上放空地喝了几口,就听到不远处有两个人说着话走过来,其中一个人似乎穿着白大褂。

一股烟味。邹钧皱了皱鼻子,打算快点喝完离开。

那两个人还在说话。似乎都是男的。草木的掩映下,邹钧看到拿着烟的一只手在水泥墙上抖了抖烟灰,然后烟消失在视角里,似乎是被狠狠吸了一口,那个人——是个男的,说:“你直接承认你阳萎我都觉得好受一点。”

另外一个声音,依旧是男声,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熟悉,说:“那我就是吧。我没什么意见。”意想不到的对话走向,而且有点太隐私了。邹钧没打算继续听下去,正准备再找个其他地方把汽水喝完。他刚站起来,就发现没拿烟的那个男的居然是谢文。

邹钧一口汽水差点吐出来。还没等他震惊完,谢文的目光刚好往这个地方扫过来,邹钧下意识地坐回原位,这俩人就又往他的位置又走了几步。这下走不了了。邹钧无话可说地捧着一个空易拉罐,被迫听墙角。他郁闷地打开手机,给孟颐真发消息:“撞到了上司被他对象骂阳痿。”

孟颐真回得很快:“你好惨。”

又一条:“没关系,你不是。毕竟我舔过。”邹钧被无语到,无视了对话框上孟颐真的正在输入中,切出微信,打开本地文件打算再看一遍谢文的手术录像,为下午的手术做准备。

拿烟男人说:“我们还是炮友的时候你挺喜欢和我上床的啊。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是因为你对我失去兴趣了吗?”

“那个时候看你的反应……很有趣。”谢文斟酌地说道,“但是我对做爱本来就兴趣不大,不是你的问题。”

“所以你就是不爱我了。”

“我们以为恋爱之前就说得很清楚了,对无性恋来说做爱还没有吃顿饭开心。你当时告诉我你了解了并且愿意接受。”谢文有点不耐烦,“我下午还有一台手术,没什么事就走了。”

拿烟男人大喊:“永远都是工作工作工作!你敢走我们就分手!”

沉默了一下,谢文说:“那就分手吧。”邹钧从草木丛里看到谢文转身往大楼走。

拿烟男人疯了,直接上手拽谢文,谢文叫他放手他不放,烟烧到手指了他被烫得叫了一声,把手指强硬地插进谢文手里,要谢文和他一起被烫。他又哭又笑地说:“记得吗?我的烟也是你教我抽的。现在你已经戒了烟,我却每天烟不离手。你尊重我的所有习惯,就算闻到烟味会咳嗽也不说我。但是我觉得好没有安全感……我永远也抓不住你。”

“陈霖,尊重和喜欢是一体的,我问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戒烟啊。”谢文试图平复他明显不正常的状态。“你拒绝我了,我没有强硬地改造恋人的习惯。”

“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陈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谢文看,表情偏执。

“你先放开我,我们再好好谈。”

“你回答我!”

“如果你要一直保持这种挟持我的姿势,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谢文的手被握得发痛,他微微皱着眉说。

陈霖被从他语气中解读出来的东西刺激到了,他着魔似的自言自语道:“你就是不爱我了……是因为你的工作吗?病人比我重要,医学研究比我重要,新进的仪器也比我重要。什么事情都比不上你的研究和论文,有一次我看到你一边写论文一边勃起,就那么让你兴奋吗?我在书房门口恨死了。如果你没有那么厉害,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好?”谢文拼命地挣扎,烟倒是弄到了地上,但陈霖一身腱子肉,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他。男人控制住谢文的手,眼睛大睁,手已经捏住了谢文的指头。几乎是转瞬间邹钧就明白了:这男的想扭断谢文的手指,毁掉他的职业前途。

邹钧想也不想地就冲了上去。

谢文、邹钧和陈霖坐在保安室里。旁边两个保安看着他们,大主任让他们在文件上签字,“一场误会闹得那么难看,都到打起来的地步了,不是给医院丢脸吗?小邹你也是的,人家两个人之间的纠纷,你上去添什么乱。”

鼻青脸肿的陈霖嗤笑了一声。

邹钧签下字,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三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好了,还好不是医闹。这个月工资扣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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